第二次妳終於又夢見我
距離第一次有著足以醞釀自我毀滅的時間

妳夢見我哭得傷心
可是我還沒有問妳
也無法開口

「夢裏的我是不是正在流血?」

我的無聲思議告一段落後 妳就悄悄入睡
我們同時夢到彼此 卻是天堂和地獄的距離
只是我在睜眼後 只想要再一次入睡
 
用消磨不完的時間 在一片空白或 也許美麗也許悲傷的虛構城堡中
暫時忘卻清醒時沾滿淚水的枕頭 還有那把作為交換信物其一之用途的刀
忘卻已經凝固的血和傷口

可是我再也睡不著 妳打來
妳夢見我哭的傷心

霎那我幾乎相信我正瀕臨崩潰的時刻我真的在妳夢裏
我只有在妳夢裏哭 而非現實
可是最終我很難認清 那模糊之匱乏 接近虛無

我又瞥見地上的血跡
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妳的夢是真的 我的痛楚也是
 
在視線邊緣的  妳與我用過的兩個酒杯
被置於華麗造作的桌巾上

妳知道那如此偽善
但一點也無意掩飾它其實又毫無存在感
只是酒杯在晨光照射下顯得明亮美麗

在妳離去過後它就不再被好好拿在手上端詳過
不再被裝滿木桶釀造的蘋果酒
不再乘滿慾望和淚水

我也不喝酒  至少在那過後還沒有
紅酒搖晃在紅酒杯裏
不是我們用的那對

我知道有一天它還會
不會是我們去過的那天
也不會是可預知的明天

它還會再次被裝滿
還會在印上新的指紋

它還沒有證據可以說明
可是有一天它會

Lost

5/23/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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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餘的是

在光和聲音中逐漸融化的傷
我們一起度過的無數個清晨

是難以吞食的泡影
在記憶裂痕中留下最深的瘡疤
和以為不可能再更美的世界一同刻在肋骨上

我原本以為藥它不可能再更苦了
可是我每一次奮力將它們咽下喉時
那苦澀之毀滅性  只是緩緩在我喉嚨發出悲鳴


我親愛的stilnox  我一直都知道它在悲悽荒涼的一片空白中等我
還有我老掛在嘴邊的妳給的傘
巨大的孤獨  把我淋濕得狼狽的同時  妳也不忘再給我傘

可是身體已經變的冰冷蒼白

(其實我難以說出口)
「繞過七個小時的時差,在妳睜眼時發現世界尚未毀滅時,妳還願意愛我嗎?」
(但我深信妳在夢裏的廢墟,有個妳找不著的身影,以及迴盪在耳中的回音)

可是最後我仍然消失了
只記得自己在妳夢裏出現一次

還有片刻的寧靜換來的  妳細小的呼吸聲
那麼完整 那麼讓我不自覺想用力把妳擁入懷

妳早把羽翼折斷  搭著列車離去  沿途的風景都在將妳拉遠
只剩我留在這  以及永遠空不了的菸灰缸  灰燼也在四處飄散  和著不易消散的煙一起

我只知道我下輩子不會當魚  也不要成為花朵
雨呢我確實難以抗拒  即使知道妳極厭煩雨天

但也忘不了曾經在某個雨天

妳弄丟失了愛人和味覺
情書也不翼而飛  和詩走散

(我想妳的詩迷路了,只是它一個踉蹌在我眼前跌倒,我重新將它扶起)

它跌倒像隻狼狽的小動物  我盡量溫柔觸摸它告訴它很快就不痛了
後來疤痕一直留著

那些妳丟失的東西  包括受傷的詩
被妳一一撿回  只想再好好保護它們
似乎沒有發現詩已經在我這裏留下足印

同樣在一個陰鬱下雨天  那些逐漸模糊的泥濘

知道妳還留著未來可能出現的愛人之禱告
那是妳唯一留住的秘密自妳不再寫詩過後

當我再次醒來時  已經有股酸澀在心臟強烈發酵
世界被矇了一層灰塵 

雨沒有洗淨任何東西  包括我
 
走失的愛人是很難再回來的,只是妳也知道,
妳們仍舊只是在相同的頻率中迷路,
從花園邊緣緩慢行走,在那極美麗朦朧起霧的四月清晨,

妳會發現過於寒冷的模糊中,她就站在遠方看妳,
也許妳再無法阻止自己狂暴地衝上前,交換妳們的吻,
也許妳會再一次發現,她那麼美麗以致妳再也無法想起,

十二月被冷風包圍的車站中,那個坐在木椅上絕望孤獨的少女,
只是非常安靜的將妳們的信物收進口袋,把期望留在原地,
拿著發冷的小刀靜靜劃開皮膚,幾乎像種儀式,
把執著及愛人的模樣埋進身體,因為她能永遠記得,
那幾近燙傷的溫度接近痛,當妳們填補彼此身上的縫隙時,
缺口深如黑洞,裏頭有燦爛悲傷的星空。

也許妳再不會記得,那個沒有出口的門,妳們曾一起在裏頭發狂的吻著彼此,
不會記得她在妳腦海中最美的容貌及最溫柔的觸感,

關於衣櫃的記憶只停留在那人擁著愛人的襯衫,痛楚自眼眶開始蔓延,直到溢出。

也許,只是也許,
這一切使我癲狂的想將那在妳保護之下完好美麗的花朵揉碎,
但我又無心傷害因為它如此可憐且毫不知情,
 
我終於明白那種
「太愛一個人的時候只是看著她,就有股想傷害她的慾望強烈地膨脹」

想把妳捏近掌心揉碎,把妳啃食。

If

5/22/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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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妳裂成碎片,我也會悄悄將它們埋進心臟的,
讓妳在我的皮膚及肋骨保護之下不受到任何傷害,靜靜的躺在我身體裏,

與我共生、共死。
 
「並非是妳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才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只是和妳在一起我就感覺到了」

真的嗎?妳真的從我身上感覺到這些且就當作它是一種預感接受下來嗎?

高興的同時又參雜了不安與痛,
我一直很想相信,我是願意相信的,也願意做任何事,
讓這個微不足道又愚蠢的願望成真,

可是我們身不由己,我們也毫無選擇,
只是除了讓這個世界的時間就停在妳凝視我的那瞬間外,
好像只剩下死亡能夠選擇了。

我知道妳是極願意和我一起死的,
但該死的我還想多看妳幾眼、多擁抱妳幾次,
直到我們真正感到煎熬而激起求死慾望時,才是我們一起邁向死亡的適當時刻。
 
我一直都毫無選擇,那幾乎可以用深奧來形容,
但不可言喻。

漠然面對抑或逃避,
一直都不在我能夠選擇的範圍。

然而我是愉悅的。

只是這瘡疤愈清晰就愈是疼痛,
而妳知道即便那是逼近死亡的末路,我甚至不需睜眼就會步履蹣跚往終點前去。
 
無非就是在顯露自不量力的一面
直到再度流血時又再一次明白自己錯了

我好困惑

以為再也不需要解釋


只是沒有例外
解釋也於事無補